密涅瓦的猫头鹰

希望灵魂干燥

【山离】有光(12)

鸽了有点久,深感抱歉orz。


可能需要回顾前面几章才能连起来🚬




看到屏幕的一瞬间,张离惊呼了一声。


“在拟态时空里,叛徒被揪出来,避免了多位同志被错杀,你遇到的赵亦,后来和她的先生一起活到了九几年,日子过得挺好,”钱时英指了指贝塔线上的波动,“以这件事情为导火索,延安方面和苏俄那边,在抗战即将胜利的时候,关于路线问题,有一次比较严重的冲突。随着事态的不断发展,那场彻底的决裂,比真实的历史来得要早。”


早,而且早得多。本该出现在六十年代的事情,一下子被提前到了近十年前,与之相关的风暴,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许多。


简言之,张离在拟态时空中和陈山一起做的事情,的的确确改变了后来的历史。最要紧的是,救了很多无辜的人。即使是一场假设,也让张离觉得无比庆幸。


张离看着副屏上对波动值的文字说明,还是觉得很神奇,“这些都是算法推演的结果吗?”


“算是吧,”钱时英淡淡地笑了笑,然而笑意中多少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方,“你这条线完成得非常漂亮,辛苦了。快到饭点了,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

张离抬头看了一眼电子钟,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刚才在拟态时空里度过的好几个月,对应现实时间,只是三个小时多一点。


“那,”她思考了一会儿,问道,“这是否说明,一个节点,或者说一个细节的改变,很可能就会让历史重构?”


“从你所经历的事情来看,是这样的,”钱时英依旧是那么微笑着,“不过,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。多次尝试而后综合分析的结果,才能更接近客观和真实。在这个历史时段里,还有好几场类似的实验,会由其他同志来完成。”


同志。


听到这个称呼,张离有些恍惚的感觉,仿佛还停留在刚刚的时空里。刀光剑影,惊心动魄,和自己人之间的信任,显得那样可贵。


站在一旁的研究员打印出了实验的详细数据,准备和钱时英探讨。和张离简单地打了声招呼,他们就并肩走进了控制室。


张离在椅子上坐下,使劲揉了揉脸,缓了好大一会儿,才拿起帆布包往外走。


开着车行驶在路上,那种恍惚感依旧缠绕着她。眼前的世界,是2022年的上海,虽然不久前经历过大疫的重创,伤痛未退,但是和八十多年前相比,依旧担得起一句日月换新颜。


面对熟悉的高楼林立,张离第一次有一种眼睛发酸的感觉。


自己习以为常的一切,是无数人用生命换来的。


而和陈山之间共同经历的那些事,让她体会到了何为生死相依。特别是,以现代人的阅历去体会那个年代挣扎在战乱中的爱情,感受更加震撼。


她此刻最想做的事,是好好抱一抱他。



刚一进家门,张离就看见陈山坐在餐桌前发呆,面前放着一筐还没摘的芦蒿。


在刚刚的那三个小时里,他在133号小鬼的帮助下,以灵魂的形态进入了那个拟态时空,和张离并肩作战。


但是,和张离的感受不同,陈山从其中抽离出来之后,只有深深的后怕。他对于那些事当然熟悉,也依旧敏锐和果敢,但他实在不愿意张离再去涉险,即使是在模拟。


看陈山的神色,张离也能大概猜到几分,走到他面前,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,捏了捏。


“都是假的,没事的,”她俯下身子,环抱住他,和他脸贴脸,“别多想。”


陈山在心底叹了口气,握住她的手,“之后还要继续参与吗?”


“应该是要的,”张离很坦诚地说,“不过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了。”


“你们现代人,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情做,”陈山还是忍不住忿忿的,“过得好好的,非要搞这出...那种日子有什么好体会的!”


知道他是担心自己,那些事情又勾起了他太多惨痛的回忆,张离也不愿同他长篇大论地解释,只是把他抱得更紧。


更何况,张离自己对这个实验,了解得也有限。


“我饿啦,”她笑着贴了贴他的脸,“我家大厨打算什么时候做饭?”


“马上,菜都准备好了,”陈山嘴上说着,但双手还是拉着张离,舍不得松开,“你身上还疼吗?”


张离把一只手抽出来,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,歪着脑袋对他笑,“都说了那是假的,你怎么还想不通,傻啦?”


“我晓得,”陈山看着她清澈的眼眸,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感到疼,很小声地说,“可是我担心你。我爱你又不是假的。”


张离抿起嘴唇,笑意藏也藏不住,“我没听清,再说一遍。”


“我担心你。”


“后面那句。”


知道她这是存心逗自己,但陈山还是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,“我说,我爱你不是假的。”


张离抱住他的脖子,笑意更加明显,“还是没听清,再大点声嘛。”


陈山也不含糊,把声音提高了八度,“我爱你!不管在什么时候、什么地方,都爱你。这回听清了没......”


话音还没全然落地,他就被张离吻住了。


瞬间的惊喜之后,一股浓厚的酸涩涌上陈山的心头。张离知道他爱她,却不能懂得他有多爱她。


而他甘愿她不懂得,永远都不懂。


因为,只有经历过天人永隔和彻底的失去,才能真的体会到这种深入骨髓的思念与珍惜。


这一切,都太沉重太沉重了。


感觉到他在分神,张离干脆转过来在他的大腿上坐下,把他抱得更紧,颇具气势地加重了这个吻的力道,唇角挂着一抹得逞的微笑。


陈山轻轻摸着她的后脑勺,也笑了。与此同时,一滴热泪从眼角悄悄滑落,顺着脸颊淌进脖颈。


缠绵了好一会儿,张离松开他,清了清嗓子,“好啦,该做饭了。”


就在她要站起来的时候,陈山突然抱紧她,再一次吻上去,牢牢把握住了这一次的主动权。


在亲吻的间隙,张离边笑边推他,“干嘛......”


“做饭很累的,多要点报酬不过分。”


张离抬手揪住他的耳朵,不轻不重地捏了捏,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糊?”


陈山碰碰她的鼻尖,把她往上抻了抻,笑道,“现在知道也不晚。”


又腻歪了半天,给他把脸上的口红印擦干净,张离才依依不舍地起身,准备去换居家服。


还没走两步,门铃突然响了。


“来啦。”


张离走过去把门打开,一个硕大的毛绒熊迎面闯入视线。下一秒,父母笑嘻嘻地从后面探出头。


陈山赶紧走过去,和张离一起把熊接过来。


“你们干嘛?”


“我跟你妈上午逛街抽奖抽到的,一等奖!”父亲颇为自豪地介绍着它的来历,“结棍伐?”


张离配合地竖了个大拇指,“牛!”


陈山把长胳膊长腿的熊安顿在沙发的一角,认真地给它把领结正了正,扭头笑道,“这下子,张离的玩具大军又添一员猛将。”


“不是玩具!”张离立刻提出反对意见,“每一只都是我的好朋友!”


“对,对,囡囡说得对,”母亲宠溺地摸摸女儿的头发,“都是好朋友。”


父亲看着桌上还没摘的菜,有些惊讶地说,“你们也没吃饭呢?”


陈山刚要解释,张离抢先一步开了口,“刚打算做,你们就来了嘛。”


母亲立刻提议道,“那干脆别做了,咱们一起出去吃烤鱼。”


“对,”父亲拍了拍陈山的肩膀,“我正好跟阿山小酌一杯。”


“得了吧,”张离皱了皱鼻子,嫌弃道,“每回都说小酌一杯,哪次不是吹好几瓶。可别祸害我们家陈山。”


“哎哟哎哟,”父亲也皱起鼻子,故作吃醋的样子,“还没嫁呢,就这么维护人家了。阿山的酒量明明很好的。”


陈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“叔叔想喝,我就多陪叔叔几杯。”


张离爸爸爽朗地笑起来,搭住陈山的肩膀,和他一道往门口走。


张离刚准备跟上去,就被母亲拉住,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,引得她耳朵蹭一下红了。


她匆匆忙忙地跑进房间,脚步声让父亲和陈山同时回过头来。


“怎么了?”


张离妈妈看着陈山,意味深长地笑道,“出门嘛,总要把妆补好。”


陈山愣了半秒,脸也有些红了。



在饭桌上,张离爸爸谈起了给陈山介绍工作的事情。


因为陈山的身份太特殊,张离不好跟父母多讲什么,只是简单地说陈山不做护工了,拜托他们打听打听,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。


有些稀奇的是,父母没有多追问什么,很利索地答应下来,而且很快也就有了结果。


“我学生办的新媒体公司最近要新招一批记者,阿山想不想去试试?”


张离爸爸给陈山夹了一大筷子鱼,大概说了些具体情况。


陈山刚要回答,张离着急地把筷子伸过去,“别都给陈山啊,给我留点!”


“你这孩子,真是长不大,”母亲无奈地笑,从鱼肚子上弄下来一块,放进她的碗里,“吃吧。”


陈山看着很不自信,“我...我也没个正经学历,能行吗?”


“他这个公司刚开不久,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,对学历看得没那么重,”张离爸爸拍拍他的手背,“放心吧,我跟他打过招呼了,只要你能力到位,肯定能留下来。”


“试试看嘛,”张离晃了晃他的胳膊,“不合适的话,咱们再想别的招。”


陈山思考了一会儿,觉得以前当包打听的本事应该多少能派上点用场,便点了点头,“好,那我去试试。谢谢叔叔。”


“哎呀,跟我客气什么,”张离爸爸给他倒上酒,“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和阿姨说,要是有点不好意思,那就跟离离讲,反正这丫头现在对你比对我们还亲。”


看陈山偷笑,张离顿时又脸红了,有些恼,“老头你说什么呢!”


“我说的是事实,”父亲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,啧啧两声,“某些人刚刚怎么说的来着,哦对,‘我们家陈山’,喔唷,牙都要酸掉了......”


“啊啊啊!”张离丢下筷子,伸手就要去捂父亲的嘴,“不准讲了!”


“诶,我就讲!”


看着闹成一团的父女俩,张离妈妈笑着对陈山解释,“跟她爸胡闹惯了,没大没小的。”


陈山望着肆无忌惮地和父亲撒娇的张离,也笑意盈盈的,心里全是欣慰和温暖。


真好啊,被宠爱包裹着的张离,再也不用背负那些沉重了。


饭吃到一半,张离提起了一件事。


“我想和陈山去旅游。”


“别跑了,回来还得隔,”母亲夹了些豆皮给她,“还有不到两个礼拜要开学了,消停点。”


提到隔离,四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会儿。


“爸,”张离叹了口气,“这事什么时候能结束,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吧。”


“当然不会,”父亲立刻摇摇头,“哪能一辈子这样。”


“但现在真是看不到头,”母亲也忍不住叹气,“我看居委会刚刚发消息,小区后门那里要加一个点位。现在真是,当饭吃了。”


“可不是嘛,”张离扁了扁嘴,“我们学校现在出校门都得刷卡了,隔两天就要检测,烦得来...”


“学校高度聚集,要求严一点也正常,但是长此以往,确实搞。”


父亲夹起一块糍粑,蘸了厚厚一层红糖,放在张离面前的小碟子里,然后重复这个动作,给陈山也弄了一块。


大抵是气氛有些沉闷,母亲拾起了刚才的话头,语调轻松地对张离说,“出不了上海,咱们就到郊外去玩嘛。去爬佘山怎么样?”


“佘山就一百多米,有什么好爬的。”


“嚯,小姑娘口气很大嘛,”父亲扬了扬眉,“那这样,我们四个人比赛,看谁最先爬到顶,赢的人有奖励。”


“不干!”张离立刻反对,“我跑不过陈山,他体能太好了。”


“那我让你十五分钟,”陈山笑眯眯地看着她,“二十分钟也行。”


张离眼珠狡黠地转了转,理直气壮地说,“先背我爬一段,然后让我二十分钟,再开始比。”


父母对视一眼,忍俊不禁,像看好戏一样等陈山回答。


“行,”陈山对于这种黑幕行为毫不介意,答应得干干脆脆,“就这么办。”


张离满意地点了点头,专注地吃起了那块甜腻的红糖糍粑。


“阿山啊,”张离爸爸故意清了清嗓子,“要是张离以后老这么欺负你,怎么办?”


“没关系,”陈山看着张离,声音里尽是温柔,“欺负一辈子都行。”


母亲刚要开口,张离抬起头,毫不意外地回道,“用词不准确,这不叫欺负,叫领导。”


陈山和她对视着,重复了一遍这个只有他们俩能真正理解的词。


“是,领导。”



陈山如期去那家公司报了道。在他年轻的外表下,隐藏着多年与各路人马打交道的本领,达到那些简单的要求自然不在话下。


虽然工资暂时很有限,但毕竟是份正经的工作,陈山觉得总算是踏实了。


慢慢的,陈山融入了这个一开始满头问号的现代世界,尤其是对各种举措,尽数适应了,包括出来进去口罩不离脸,包括接受自己的“72小时保质期”,还不如一块冻豆腐。


晚上,陈山洗漱完,刚准备回房间睡觉,就被闻声跑出来的张离拉住了。


“完了完了,我今天还没核检!”


学校里的要求比社会面严格一点,是48小时,因为头尾的时间把握不好就会过期,所以张离基本上每天都做,但今天下午一直在开会,她一下子忙忘了。


“我明天有早八的课,那么多学生等着呢,”想想都头大,张离急得团团转,“这么晚了,周围这些点都关了。”


“别急,总有24小时都能做的,”陈山从睡裤兜里把手机拿出来,打开随申办,“我看看...最近的一个大概三公里,也还好。”


“那我开车去。”


“我陪你。”


“不用,你赶紧睡吧,明早还得上班呢。”


陈山很快地换了衣服,不由分说地跟上她,“不行,太晚了,我不放心。”


“行吧,快走快走。”


到了地库,张离很快地发动车子,“咻”的一下冲了出去,吓得陈山连声让她慢一点。


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,都晚上十一点多了,这个点居然还在排大队,一眼望不到头。


张离打了个哈欠,把口罩往上拉了拉,“怎么这么多人...”


陈山也困,努力眨眨眼,“大概都是白天忘记做了吧。也没办法,过期了就寸步难行。”


“可不嘛,”排在他们前面的一个爷叔转过头,苦恼地摇摇头,“我明天下午要陪我老婆去医院,要是没有检测,别说医院大门了,就是地铁站也进不去。人老了,总是忘记这茬。”


在深夜的路灯下,戴着口罩的人们看不全彼此的脸,只能从各自的眼神里读出相似的疲惫。


大概排了二十多分钟,终于轮到了他们。很快地被捅完,陈山牵着张离,往车子跟前走。


因为陈山的驾照还没考出来,所以依然需要张离把车回去。陈山坐在副驾上,不断跟她说话,生怕她不清醒。


走出电梯,看张离困得眼睛都睁不开,陈山赶紧蹲下,让她爬到自己的背上。


把睡衣换好,张离瘫在柔软的大床上,连薄被都懒得拉,就要睡过去了。


陈山轻轻给她把被子盖好,把空调温度调高一度,刚要出去,就被她拽住了手。


“你也睡这。”


“啊?”陈山一惊,觉得她这是困懵了,“别闹,我回去睡了。”


“啊什么啊,我们不是睡在一起好几个月了嘛。”


她说的当然是拟态时空里的那些日子,可那毕竟是真实与虚拟边界模糊的一段日子。


虽然从本心上来说,陈山始终把张离看作自己的妻子,但是毕竟有一条不曾逾越的底线存在,他爱她,也尊重她,所以在她真正考虑清楚、点头同意前,绝对不会冒犯她。


“那不是假的嘛,”陈山摸了摸她的额头,“别说话了,看你困的,赶紧睡。”


张离确实已经半梦半醒了,她哼唧了几声,嘟囔道,“可我爱你不是假的。”


陈山哑然失笑,蹲了下来,“怎么抢我词呢?”


“你管我......”


眨眼的功夫,张离已经睡熟了,拉着他的手也松开了。


“晚安,”陈山拨开她的头发,万般珍惜地亲了亲她的唇,“领导。”



回到客房,陪着张离折腾半天的陈山也很快进入了梦乡,在那儿见到了老熟人。


133号小鬼坐在树下,手里拿着一个李子,边吃边跟陈山聊天。


“实验有意思吧?”


陈山提起来就来火,“简直是上赶着让张离找罪受,有病啊?”


“哎呀,别这么暴躁嘛,”小鬼看着气定神闲的,把李子啃干净,“我跟你保证,这个实验有大用,你只要好好陪着张离参与就行了。”


陈山愣了一下,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
“可是,张离不是说,它就是一次假设吗?”


“那是张离还不够了解它,”小鬼笑眯眯的,把手里的核随手埋进土里,“需要时间。”


看他一副故意卖关子的样子,陈山知道追问也没用,便也懒得纠缠,在草地上躺了下来,看着头顶的树荫发呆。


“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。”


小鬼懒洋洋地眯了眯眼,“你现在不就在做梦么?”


“你知道我的意思。”


“哎呀,不就是太幸福了不敢相信吗,”小鬼伸出一只手,垫在脑袋后面,翘起二郎腿,“你值得。”


“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个,”陈山叹了口气,“我觉得这个现代世界,也有挺多问题的。”


“比如?”


陈山一下子坐起来,皱起眉,“别的先不说,这个病毒真的太折磨人了,什么能是个头。”


小鬼半天没说话,摇摇头。
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
陈山看了看他,无奈地又躺了回去,让那片树荫回到视线里。


“张离说,如果撒开不管,也会有很多问题,现在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就被架在这儿了。”


“都是命里的劫,”小鬼闭上眼睛,喃喃自语道,“慢慢熬吧。”


安静了一会儿,陈山提起了一件大事。


“我想跟张离求婚。”


“求呗,”小鬼毫不意外,眼睛都没睁开,“你又不是没求过,多新鲜呢。”


“我真的不想再等了,我就想娶她,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...但,但我又怕她觉得太快了,没准备好,我有前世的感觉,她没有...万一,万一觉得我唐突,或者,或者别的什么...”


“停停停,”小鬼一骨碌爬起来,揽住他的肩膀,“你跟我说这些有啥用,你问张离去啊。你不知道她的想法,就在这儿瞎猜,能顶什么用?”


陈山笑了起来,笑容间竟然有些羞涩。


“那,那我问问她......”


“想到什么就大胆去做,不要犹豫。”


不知怎么的,小鬼的眼神里一瞬间流露出了沧桑,望向远处的同时,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。


别等到来不及的时候,才后悔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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